Thundersturck/金属狂潮 第八章
第八章 Runaway
无授翻
前面歌词不翻译了随便看下吧
"Oh, she's a little runaway
Daddy's girl learned fast all the things he couldn't say."
Runaway, Bon Jovi
这周末奈德感觉很烦躁。他起得很早，心情不佳。他本想喝喝咖啡看看晨报，度过一个安静的早上，但嘴唇还没有碰到杯沿呢，电话就在八点整准时响了起来。
尖锐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屋子，让他更加恼火。谁会在星期天八点就打电话来？除了他，家里谁也不会醒这么早，大家都在睡觉。奈德急匆匆地去接电话，手里的咖啡溅的到处都是。
他一脚踩到了瑞肯的一个乐高玩具，疼得大叫，一瘸一拐地走向电话。毫无疑问，现在他的脸涨红的和嵌在他脚上的那块该死的塑料一样。史塔克一家不怎么去教堂，所以大概神也没给过他关于这种意外的启示。当奈德耐心快耗光时，他终于从电话架上抓起了电话。
他刚想说句简短的问候，就听到听筒里传来珊莎的声音，于是他立刻噤声了。看来珊莎比他更快地拿起了电话，听声音她显然刚醒。
“我吵醒你了吗？”电话那头的人说。
奈德以为是个电话推销员，或者，是打电话来道歉的哈顿先生。这混/蛋真该为自己将我最后一瓶高级威士忌喝光而道歉。
不是推销员也不是哈顿先生。电话那头是一个低沉的声音。由一个陌生人问“我吵醒你了吗”是很奇怪的，所以看来珊莎认识这个人。这种想法带来的安慰很快就消失了。毕竟，这不是某个青春期刚过几年的男孩的声音。珊莎正在和一个男人说话——这个男人问她是不是被他吵醒了。奈德冷静下来，把话筒从嘴边拉开，这样他的呼吸声就不会被对方听见。
“嗯，也许吧。”奈德听到女儿对着电话轻叹。虽然他听得很清楚，但他还是靠在桌边，把电话使劲按在耳朵上。
“你早上的声音听起来很性/感。”男人说，但这次是带着低沉的笑声。
奈德感到血压升高，身体僵硬。他对那种笑声很了解，他几乎可以想象这个家伙脸上那种吃屎似的表情和他咧嘴笑的样子。他攥着拳头，有一会儿他想对着电话说些什么。
“是嘛？”珊莎含情脉脉地说。
奈德惊呆了，一时说不出话来。他感觉既愤怒又震惊。他的宝贝女儿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这种垃圾了？而且，她什么时候开始和成年男人交往了？为什么这个笨蛋一开始就有勇气打电话来？
“是的。”那人又笑了。“我一直想着昨晚的事。”他在一阵沉默之后说。
这到底是什么意思？昨晚发生什么事了？奈德尽量保持安静，用手掌捂住话筒，重重地叹了口气。他简直要气疯了。他想告诉这个混蛋，如果他不想惹麻烦，就再也别打这个电话了。他真想跑上楼，把珊莎房间里的电话从墙上扯下来。
“我也是。昨晚真的很棒。”珊莎的声音让人窒息。
奈德现在几乎能想象到珊莎的样子：开心的飘飘然，脑子里全是对爱情的美好幻想。她刚开始和乔佛里约会时就是那样。但她在那种糟糕关系中所受的折磨让他心碎。
“你永远也不会相信我回到家后做了什么！”珊莎高兴地继续说。
哦，上帝啊。
奈德感觉自己的脸正因愤怒和屈辱而涨得通红。如果他现在把电话挂了，他就不会听到这些了。他可以假装珊莎和这个…男人…昨晚玩了一场不错的帕奇奇纸牌游戏，或者他们对里根经济学进行了一场引人入胜的讨论。然而，现在他已经不知道他女儿和一个成年男子亲/热、以及成为一个坚定的共和党支持者这两者哪个更糟了。
“你做了什么？”那个男人怂恿她继续。他的话里满是色/情，让奈德感到恶心。
“嗯，应该说是我对我自己做了什么。我在床上脱/光了，看着我妹妹挂在墙上那张海报。”
奈德靠在书桌上。他喘着粗气，气的直摇头。一叠文件夹从桌子上倾斜下来，扑通一声掉在地板上。他被这声音吓了一跳，希望这声音没有传到仍压在他手掌上的扬声器里。
“操，”那个男人对着电话说。“该死，太劲//爆了。我等不及再次和你独处。我有很多事要对你做，姑娘。”
上帝啊！不不，哦上帝。
奈德在地板上踱来踱去。他想挂断电话。他已经听够了，但是那个混/蛋还在说。看在上帝的份上！这是上帝赋予他的权利，作为一个男人，他花了一大笔钱给女孩们在她们的房间里装了一个电话，结果现在可好，让那家伙方便对他可爱的女孩说这些。
“哦？是吗？你打算做什么呀～”
奈德从没听珊莎说过这样的话。上帝啊！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？对他来说，她是和蔼可亲的珊莎，说话温和，勤奋好学，和蔼可亲，恭敬又有礼貌。
不。不是我天真的女儿！这个中年失败者正在腐/蚀她！
“嗯，我打算舔/你甜甜的……”
奈德气疯了，用脚后跟一蹬。当他向前冲打算继续踱步时，他狠狠地撞了一下他的妻子。她不知怎么地出现在他面前。
“你在干什么？”凯特琳不知所措地叫道，顿时失去了平衡，一头栽进了桌子上。
“嘘！”奈德疯狂地挥着手让妻子安静下来。
“……直到你尖叫着要更多。”
“谁啊？”凯特琳坚定地问，轻轻扭了扭屁/股。
“现在不行！我很忙！”奈德试图把她赶走，轻轻把她推向厨房。
“奈德，把电话给我。”他的妻子坚持说。
她的要求伴随着眼神。凯特一只手稳稳地放在她的屁/股上，头歪向一边，另一只手去够电话。他和她已经结婚很久了，他明白这个女人一旦这样做就不会退缩。
“不行！”尽管如此，奈德还是坚持道。他很固执，这一点他自己也知道。当凯特试图去拿电话时，他从她身边跳开了。她在房间里绕来绕去地追着他，直到电话线绷到了极限。
“你今天上班了？”奈德听到珊莎兴高采烈地问。他仔细地听着，把凯特推开，她又冲到他面前抢电话。
“是啊，今天是加班啦，帮赛尔弥的忙。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，你的车需要订购一个零件。可能要到周四才能修好，也许是周五。”
奈德停了下来。凯特琳也停了下来。是他！是那个汽修工。
“奈德，放下电话！”凯特琳发话了，在每句末尾都加重了语气。这说明她已经生气了。
“好吧，我想早点见到你。”珊莎失望地叹了口气。
“我明天会路过埃文斯顿。也许我能来看看——”
奈德心烦意乱，胸闷气短，直到最后一刻才注意到电话被从耳边扯开。
“凯特！停！不，不！我只是想——”他疯狂地低声说，试图抢回电话。
“你怎么了？到底是谁啊？”凯特琳把电话挂了。
“你！我！你应该……”
奈德急着想解释，却什么都说不出口。他到底需要解释什么？刚刚又不是他在聊天。
“嗯？”凯特林又问了一遍。她不会放过他的。她慢慢向前走了点。
“你应该听听珊莎对……对……这个……家伙说的话。不！是个男人。一个成年男人！而不是她那个年龄的男孩。”
不管他希望凯特琳听到这个消息会有怎样的震惊和恐惧，他的目光都转向了她。他的妻子双臂抱着胸前，脚在地板上敲着，撅起嘴唇，眯起眼睛看着他。
“奈德，你刚才在偷听。”
他承认她是对的。一般来说，最终他会认错的，基本都是几个小时之后，他就会去找她承认错误，承认自己当时应该听她的话，自从他们结婚以来就一直如此。但现在，他需要让她明白，他们之前请进家门，还请他吃饭的那个人是个变/态，想要带坏他们的女儿。
“我非这么做不可！我本想把电话放下的，可是……我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么？”凯特琳逼问他，她要等他承认错误才罢休。她很固执，他更固执。
“作为她的父亲，我有责任确保她不……你知道……”
天啊，算了吧你争不过她的。
“确保她不和异性说话？”凯特琳伸手搂住奈德的腰。她抬起头来望着他，嘴唇微微一笑。这让他的心情平静了点。
“他们说的那些话，真让人受不了。”奈德边说边摇头。他不敢转述。那些话听起来已经够糟糕的了，更不用说重复了。“她昨晚和这个男人在一起。”
“艾莉亚说她昨晚和玛格丽在一起，是女生联谊会的事。”
事实上，奈德连自己的日程安排都搞不清楚，更不用说他的六个孩子了。当珊莎昨晚神秘消失时，奈德并不觉得难以相信，他只是忘了她已经安排了女生联谊会活动。凯特对这个消息也同样有点迷惑，事后看来，这是件怪事。
凯特琳有一种近乎非人的能力，能把每个家庭成员的日程安排得井井有条。不过她肯定会时不时地忘记一些事情，比如一次足球训练、家长教师联谊会之类的活动。所以，当艾莉亚若无其事地说珊莎要去参加一个“傻瓜聚会”（这是艾莉亚自己给那聚会取的名字）时，凯特只是耸了耸肩。
“她不是！”奈德坚持道，当他意识到自己被自己的女儿欺骗时，他又变得情绪激动了。“这家伙…这个男人……她和他在一起！”
“也许他也在玛格丽那儿，你考虑过这个问题吗？”凯特冷静地解释道。
奈德挣脱妻子的怀抱，甩开她，奔向楼梯。
“我得问个清楚！”他坚持道。
“行吧。”他听见凯特在楼梯底下嘀咕。
无所谓，她爱说什么说什么，但他无论如何都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。奈德三步并作两步地跨进走廊。他没有去敲女儿们的门，而是毫不客气地冲进了房间——这对一个有两个十几岁女儿的父亲来说真是天大的罪过。
他本想当场抓住珊莎还在和桑铎或者那个笨蛋通电话。令他极度失望的是，她已经挂了电话，蜷缩在床上，嘴角挂着微笑，面对着门。
两个女孩都被惊醒了。艾莉亚揉了揉眼睛，一脸迷茫，她显然在他冲进房间之前还在熟睡。
“起床！”奈德不容置疑地说。他很少对他的孩子们大喊大叫，即使现在他也很认真地试着压低声音。“你们两个，起床，下楼！”
他没有等姑娘们起床，而是走下楼梯，进了客厅。凯特在躺椅上坐了下来，她把脚放到椅子上，手里捧着一个咖啡杯。奈德踱来踱去，凯特盯着他，好像他来回走的时候会在地毯上烧个洞似的。终于，两个女孩慢慢走进客厅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，两人挨在一起。
“你昨晚在哪儿？”奈德简短地问道，眼睛盯着珊莎。他双手叉腰，继续踱步，等待回答。
珊莎说谎的本领很差。这是家里经常开的一个玩笑。在他所有的孩子中，她说谎说的最差。他看着女儿的眼睛睁得大大的，惊恐万状，然后才开口说话。
“爸爸，我告诉过你。她在玛格丽家。”艾莉亚替珊莎回答，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。
“你别说话！珊莎，你去哪儿了？”
“我……就像她说的那样，我在玛格丽家。”珊莎结结巴巴地说。她的声音哽在喉咙里，脸涨得通红，急切地向凯特林投去乞求的目光。
“你从宴会上逃走，这已经够糟糕的了！现在你还让你妹妹替你撒谎。跟你说话的那个人是谁？”
“什么人？”珊莎气愤地问。突然，她明白了他的意思，脸更红了。“等等，你刚才偷听了我的电话？”
“我碰巧拿起电话，听到了一些事情，”奈德承认。谈话已经够让人不舒服的了，还得重提细节。
“你为什么偷听我的电话？”珊莎质问道，她快步走到沙发边上。
“这不是重点。重点是我已经受够了你们俩和这些不怀好意的家伙在城里到处乱跑。艾莉亚偷偷溜出去鬼/混，而你昨晚和一个男人混在一起！”
奈德气得提高了嗓门。他从不知道珊莎是这样的人。他总以为会和艾莉亚对峙，艾莉亚和他一样固执。不过，他从来没想过会跟珊莎闹成这样。
“我没有到处乱跑，我在约会。”珊莎深吸了一口气，抬起下巴，把目光投向他。这时，奈德才意识到他已不再踱步。“是的，我在约会。”珊莎又一次肯定地说。“你去告我啊？！”
奈德的下巴都掉下来了。他的妻子似乎也被珊莎突如其来的无礼吓了一跳。
“我不知道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。”奈德依次指着他的两个女儿。“我们需要谈谈这件事。关于你们两个，还有你们和这些人在一起的……活动……你们一直在交往。”
“‘活动’？他们只是去约会了，爸爸！你说的太夸张了吧？”艾莉亚眼珠一转，打断了她的话。
“不，我没夸张！”奈德喊道。“我曾经是个年轻人。我知道男人是怎样的，尤其是和漂亮女孩在一起的时候。你又年轻又漂亮，这些男人会利用这一点的。现在，如果你有……你知道，当你有……”
他说不出话来。他跟罗柏和琼恩谈过这些，却从没想过和女儿谈会有这麽艰难。如果有什么不同的话，那就是在第二次的时候会更容易一些，但奈德一想到任何一个男人对他的女儿做这些事情，就越来越生气。
“如果你有性/行为。当你做/爱的时候，”凯特叹了口气，摇了摇头，这次谈话已经变成了一场灾难。
“你需要负责任！”奈德的怒气不知从何而起。他还有许多话要告诉他们，警告他们，但他只能说这么多。
一阵尴尬的沉默。每个人都尽量避开其他人的目光。
“等等，这是关于/性/的谈话吗？”艾莉亚难以置信地问。“噢，我的上帝！”她靠在沙发上，用双手捂住脸，发出一声含糊的嘟囔。她把双手从脸上挪开，狠狠地瞪了奈德一眼。他的头还是那样歪向一边，他的妻子还是那样尖瞪着他。“你想和我们谈/性，却连/性/这个词都不说！”
"艾莉亚，别说了。”奈德叹了口气，闭上眼睛。现在他也不知道怎么说了。
艾莉亚转过头，对珊莎恶狠狠地一笑。“所以，你和猎狗做了？这就是问题所在吗？”
“艾莉亚！”珊莎痛骂了一句，拍了拍妹妹的手臂。
“什么？显然大家都想知道。”艾莉亚耸了耸肩，开玩笑似地用肘推了珊莎一下。“感觉怎样？他大吗？”
“噫！”（用先二声后四声的语调读这个字）
身后传来一个声音。奈德转身一看，布兰和瑞肯正站在客厅门口。布兰厌恶地皱起鼻子，摇了摇头，瑞肯则放声大笑。奈德抱着一线希望，希望他的小儿子不知道他在笑什么。
作为一个父亲，这真是个噩梦：一件为人父母必须要面对的事情摆在眼前，而它又如此难以启齿。从来没有人警告过他这一天会到来：这一天，他将不得不进行这些对话，还会一败涂地，就像现在这样。
"布兰，跟你弟弟到厨房去！”奈德不耐烦地说。
"你为什么不跟布兰谈谈？再过几年，他就跟艾莉亚一样大了。”奈德还没来得及开口，珊莎就怒气冲冲地说。“到时候你也会偷听他的电话吗？”
“你们俩都被禁足了。”奈德训斥着两个女儿，盯着她们，希望她们明白自己很失望。“不准再偷偷溜出去，不准再互相掩护。就是这样。放学后马上回家，周末不准出去。”
“很好。”珊莎从沙发上猛地跳起来，平静地抚平了睡衣的前襟。“反正我下周末就要搬出去了，所以没关系。”她从他身边擦身而过，尽管很生气，但她还是步伐优雅地走向楼梯。艾莉亚也很生气，但不像姐姐那么优雅，她气呼呼地跺着脚走出房间。
“也许我也会搬出去！”她喊道，跟在珊莎后面。
“你不能这样做！”奈德大吼，“现在回你的房间去！”他补充道。
“我本来也是要去那儿！”艾莉亚回击道。
“好！你们上去的时候把海报拿下来！”
双方你一言我一语，互不相让。艾莉亚和奈德一样争强好胜，想吵赢这场架。不过现在看来是奈德占了上风。他唇边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，直到珊莎在楼梯口喊出下面这句话：
“现在我要回答一下刚才那个问题。他的老/二超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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