歌(狗珊)
想象的场景:
某城堡中。男人们(包括提利昂、詹姆、猎狗、红毒蛇、琼恩等)在楼下大厅里喝酒吹牛,珊莎在楼上的卧房里。
设定:
珊莎和猎狗目前的状态是两人已经开始互相聊天开玩笑,也有点暧昧,但是没捅破窗户纸。
能接受设定就走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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珊莎躺在床上,杯盏交错和嬉笑怒骂声传入耳中。她早早回房,现在却有点后悔——她很想加入那些聚在炉火边聊天的举止优雅的女士们,但又觉得她们不会欢迎她。她早已过了能放声欢笑的年纪,却也还没成为一个世俗意义上的夫人。想到这里,珊莎裹紧被子,叹了口气。
敲门声突然响起,但立刻被楼下传来的喧闹声淹没。珊莎怀疑是自己听错了。但她还是起身,抓起一件长衫披在肩上。她拿起床边矮桌上的蜡烛,小步走向房门。
她刚要伸手去开门,门就砰一声打开,力度大的让人心疼那无辜的门板。一个身影冲进来,带进一股冷风,直直地撞到珊莎身上。要不是那人立刻拉住了她的手臂,恐怕她会直接飞到房间对面的墙上。
“见鬼!你这么早就睡下了?我还以为你…”
蜡烛掉在地上熄灭了。不过那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。她把手臂从他手里抽出来,捡起地板上的蜡烛。
“你吓了我一跳!”她低声抱怨。
“什么都能吓你一跳,小小鸟儿。”他语气里有一股醉意,但醉的不太厉害。
“你不是该在下面和他们喝酒吗?”她眯起眼睛,假装愠怒地问。
“这些人除了矮子和我都有张俊俏的脸,你应该会更喜欢这种场合才对。”他打趣道。“我可对男人没兴趣。”
他是来陪我的。这样想着,珊莎心里漾起一丝甜甜的喜悦。
蜡烛又点起来了,闪闪的烛光在墙上映出两人的影子。她搬了房间里唯一一把椅子给他,自己坐在床沿上。
“大家在干嘛?”她把裙子下摆上因坐下而产生的褶皱仔细抹平。
“往肚子里灌迷魂汤,再吹嘘一下爱上自己的女人,互相攀比。”
“讲各自的爱情故事?”珊莎好奇起来。一个女人不管到了多大年龄,对爱情和八卦的兴趣都不会消退。
“算是吧。你不就喜欢这个嘛,小小鸟儿。”他瞥了她一眼。她的眼睛在烛光里闪闪发亮,透着期待的光芒。他叹了口气。
“谁的女人最漂亮?”
“要按照他们自己描述的话,大概是矮子吧。‘美如夏日,甜如蜜糖’,”他耸耸肩,“那样的女人能看上他,瑟曦都能爱上我了。”
她被他逗的吃吃笑起来。“那你岂不是该高兴?太后可是七国最美的女人,凯冯爵士说过,她的美丽宛如旭日朝阳。”
“就凭那对野火似的绿眼睛?”他摇摇头。“我还是喜欢蓝色。”
她脸上有点热,暗自庆幸屋里很暗。“提利昂的爱人,她怎样了?”她试着转移关于眼睛的话题。
“死翘翘了。”他说。“他亲自下的手。”
一阵尴尬的沉默。“他们…他们还攀比些什么?”
“睡过女人的数量。”他调整了一下坐姿,把两条腿向前伸直,整个人靠在椅背上。
“那都是口说无凭吧?”
“口说无凭?不完全是,小小鸟儿。”他狡黠地眨眨眼睛,“比如奥伯伦就有八个切实存在的女儿。那家伙是个疯子。我挺喜欢他。”
“听说劳勃国王有十几个私生子。”珊莎小声补充。
“女人们都喜欢他们那样潇洒豪迈的男人。当然,她们也看脸,就像你一样。”他稍稍向前探身,观察她的表情。“不过要是以孩子的数量为魅力标准,圈里那几头老母猪也魅力非凡。”他说罢哈哈大笑起来,粗哑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。
“那你都说了些什么来炫耀呢?”珊莎反将一军。“有人爱过你吗?”她故意这样问,对他的回答既期待又不安。
他没再笑了。他直视着她,烛光在他灰色的眼睛里跳动。他拉了一下身下的椅子,让自己离她更近。珊莎不由得抓紧了披在身上的衣服。
“我也不知道。有吗?”他问。
她羞红了脸,不敢抬头看他。这种玩笑不是第一次开了,但这次他似乎没打算放过她。在他今晚进门的那一刻起,她就隐隐有这样的预感。
“好吧,”她开始屈服,“如果你愿意…对我说点什么的话。”
“我可不会说那些骑士们说的情话。”他粗声道。
“你可以模仿…你刚才不也在楼下听了他们的故事吗?模仿其他人说的,比如琼恩,他也不是个骑士吧。”
他低下头,那完好的半边脸上现出一种古怪的表情,珊莎猜那是在冥思苦想。
“你什么都不懂,珊莎·史塔克。”他露出笑容,显然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。
她目瞪口呆地看着他。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就是他想出的“情话”。琼恩说过这样的话?“你还是学詹姆爵士吧。”她思索着,像那样的人,说出的情话应该会是标准范本。
“饶了我吧,他那妞儿长得太丑了。”他做出一脸苦相。
珊莎想起第一次见到布蕾妮时,同行的伙伴们说她是“长奶zi的猎狗”。再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,她扑哧一声笑出声来。
“你在笑什么?”他狐疑地眯起眼睛,好像看穿了她。珊莎赶紧说着没什么,胡乱掩盖过去。
短暂的沉默。“别说其他人了,你想要什么样的爱情?”他突然问。“别跟我说什么傻子骑士和呆子少女。”
“当然是像爸爸妈妈那样,伉俪情深,同甘共苦。以前爸爸专门为妈妈建造了祈祷用的小礼堂,虽然他的信仰并不是七神。”珊莎脱口而出。蜡烛即将燃尽,白色的烛油在桌上留下一摊留着余温的印记。她突然想到,他肯定会嘲笑这样一本正经的回答。她紧张又烦恼地皱起眉头,手指绞在一起。
“你想要的是做临冬城主的妻子,有个小礼堂,再生五个孩子?”他轻笑一声,“那你的腰很快就和洗马的木桶有一拼了。”
她没回答。他意识到自己大概开玩笑过了头。
“我向你道歉,小小鸟。”他局促地补充,“如果我惹你生气了的话。毕竟礼堂和孩子都不算个事儿。别说五个,十个也行,如果你愿意的话。”他明明是想说玩笑话的,不知怎么却有点宣誓的味道。
“以前莱丹修女说,道歉要有诚意,要用实际行动来道歉。”她松了口气,扬起眉毛,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。
“要用那种一辈子没跟男人说过话的老女人来教育我?”他不满地嘟囔着,瞥到她抿紧了嘴唇。“好吧,好吧,小小鸟儿,你赢了。你要我怎么样?你不会现在就要个孩子吧?”
“不。我要你唱首歌给我听。”
珊莎的声音明明轻的像耳语,对他来说却仿佛一声炸雷。“唱歌??!”
对面的女孩盯着他露出微笑。就像他刚才盯着她一样,这次她也没打算轻易放过他。他开始在脑子里搜索听过的歌,却只找到一些荤段子。他这辈子都没在任何人面前感觉窘迫过,除了现在。
“我…不…”
“有一首歌大家都会唱。七大王国,从贵族到平民,从小孩子到老叟都会。”珊莎坚持到。“狗熊与美少女。”
不用她说,他也知道是这首歌。这首蠢歌讲了一只狗熊带着几个男孩和一只山羊,去救一个期待骑士的少女的故事。在她的注视下,他硬着头皮清了清嗓子,在椅子上坐直,用生锈的锯子锯木头般的声音开始唱:
“这只狗熊,狗熊,狗熊!
全身黑棕,罩着毛绒
噢,人们都在说,快来见美人!
美人?他懂
可我是狗熊!
全身黑棕,罩着毛绒
沿着大路这头到那弄…”
他记不清后面的歌词,声音渐微。窗外的狗发出一声似抱怨的呜咽。蜡烛彻底燃尽了,一片漆黑中,他看不清对面人的表情。
“你说,那女孩会不会爱上救她的狗熊?”不知何时,楼下的喧嚣声已完全消失,她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。
“她会吗?”他喃喃自语。他垂下头,手指抓紧膝盖。他满心懊恼,觉得自己今晚应该是搞砸了,直到一双手臂温柔地环住他的脖子。
“她会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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